字体:大 中 小
护眼
关灯
上一页
目录
下一页
第50节 (第3/4页)
一天忽然发现那只鸟死了,慌得天都塌下来了。“正巧”被她遇上,大发善心让他别慌:“不就是只鸟儿吗,多大的事儿!” ??小太监都哭了,“奴婢的命还没有那只鸟儿金贵呢,这下子完了,我可怎么办呢……” ??她说:“这么着吧,悄悄换一只,你给带进去。记好了,这事儿谁跟前都不能说,要不然主子叫你赔命,我也救不了你。” ??她成了救苦救难的善心奶奶,小太监为了保命,当然守口如瓶。于是她的鹦鹉停在了书房外的金丝架子上,很快辗转挪到了长公主面前。鸟嘴可比人嘴靠谱多了,这么一来既能让他们反目,自己又可以置身事外,实在是一举两得的好计策。 ??然而现在说送人了,她想了又想,不能够吧! ??她轻轻舒了口气,“那小东西话最多,去了两三天了,哪儿憋得住。再等等吧,除非我瞧错了她。要是真把这事儿压下来,照旧当她的太平主子,那这人也没什么了不得的……还不如咱们呢,玩意儿罢了!” ??主仆相视一哂,转过身,慢吞吞回她们的院子去了。 ??因为失去越多,便越恨。对于周氏和陈氏来说,一个儿子不成器,光知道闷吃糊涂睡;一个连苞儿都没开,这会子还是姑娘身子。她们的得失和她比起来,根本不值一提。她呢?因为养了个好儿子,儿子叫人抢去了。养了个孙子,孙子又叫人抢去了。现如今是回到王府来了,可过去三年她们被发配到松江府的庄子上,日子是好过的吗?王爷她不恨,爷们儿嘛,得了个年轻漂亮的老婆,含着都怕化了,说什么就是什么。所有的怨怼都理所当然的指向了她,总得有个人来承受愤怒。自己是不愁的,她有澜舟,不管怎么样血亲是割不断的,就算他对这位殿下喜爱甚甚,到底也不能和亲生母亲比。长公主连个后都没有,男人喜欢有什么用,等江山易了主,她什么都不是了。早早儿叫她知道,是为她着想,最好她一气儿把自己折腾死,大家就都超脱了。 ??女人恨女人,真的是咬着槽牙,不死不休的。 ??鹦鹉学舌不重要,从哪儿学来的也不重要。重要的是说的都属实,那么人的精力就全调转到大事上去了,没人会在意那些细节。 ??婉婉进了良时的书房,从她以前发现虎符的抽屉里翻找,什么都没找到。搜寻扩大到整个书房,仍旧一无所获,她开始担心,难道那虎符已经派上用场,用以调拨东南的军队了吗? ??她凄然看着铜环,“你说我应当怎么办?我一直□□逸,居安不懂得思危,才造成今天的困局。早知如此,当初不回南苑来多好,我宁愿死在京城,也不愿在这里苟活。” ??铜环心惊得很,不住劝慰她:“千万不能这么想,事情还没那么糟,至少信送出去了。皇上知道这头的情况,立即调动京畿周边禁军,可以拦截安东卫大军去路,京城还是安全的。” ??她眼里泪光闪烁,捂着胸口道:“那我的良时呢?他必须死,自此之后再无南苑,是这样吗?” ??铜环无言,不论哪一方获胜,战败的一方都得付出性命的代价,这就是战争。她深知道这个道理,舍不下哥哥,又舍不下丈夫,这种困顿的窘境,换了谁都是两难。 ??铜环的意思是只要保住自己就好,“您尽心了,将来如何,就不要再过问了。” ??她凄恻地笑:“成王败寇,你们不是我,你们不明白我的处境。” ??没有寻见虎符,南苑王府也不能久留。她回到大纱帽巷,奶妈子已经站在台阶上等着了。 ??“这么大的风,怎么带哥儿出来了?”她蹙眉怨怪,“万一受了寒,是好玩的吗?” ??奶妈子一脸的无奈,“殿下恕罪,这不是小主子闹得厉害吗,怎么哄他都不顶用。这么点儿孩子,认人得这样,真是稀奇了。”说着往前递了递,“瞧一眼吧,太太回来了,这下安心了罢?” ??东篱果真笑了,露出光溜溜的牙床,一边笑,一边流口水。 ??婉婉看着那张动人的小脸,卷起手绢给他掖了掖嘴角。本想抱他的,可是想起种种恩怨来,已然没有了兴致。轻声说:“带他进去吧,天要黑了,别在外头走动。” ??奶妈子抱着孩子进去了,她甚至听见东篱不屈地哭起来……她已经再也无法对宇文家的人伸出双手了。她曾经那么疼爱澜舟,最后怎么样呢,还不是为了天下,兵戈相向吗。都是假的,别人的肉,贴不到自己身上